第(2/3)页 她的声音很低,仿佛怕被旁人听了去。 陈冬河揽住母亲的肩膀,感觉到手下粗糙的布料和瘦削的骨架。 他柔声道:“妈,您放心。这钱是我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打猎挣来的,光明正大。” “有本事他们也进山试试?深山里野猪能撞死人,黑瞎子一巴掌能拍碎头骨,不是谁都有这个胆量的。” 陈大山在一旁“啪嗒啪嗒”抽着旱烟,突然开口: “咋的?我儿子有本事,盖个大房子怎么了?这是陈家屯,咱们老陈家祖祖辈辈在这儿,谁眼红也得憋着!” 他看向儿子,发现老人黝黑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,腰杆挺得笔直,仿佛年轻了十岁。 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,映照着他眼角的皱纹,那些皱纹仿佛也舒展了许多。 晚饭后,陈冬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暂时搬到岳母家。 李雪细心地帮他整理衣物,手指抚过一件磨得发白的旧工装,轻声道: “这衣裳领口都磨毛了,明天我去供销社扯块布,给你做件新的。” 她的动作很轻柔,将每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,仿佛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仪式。 陈冬河从背后抱住她,闻到妻子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。 “不急,等搬完家再说。”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,月光下的砖堆像一座沉默的小山,承载着他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承诺。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,更添夜的宁静。 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陈冬河家院子里就已经人声鼎沸。 薄雾尚未散尽,在院子上空织成一层浅灰色的纱幔,笼罩着忙碌的人群。 公鸡的啼叫声从远处传来,打破了黎明时分的寂静。 李雪的四个舅舅天没亮就从邻村赶了过来,自带铁锹、榔头等工具。 大舅李文虎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,一进门就亮开嗓门: “冬河!赶紧的,先把这旧房拆了,好给新楼腾地方!” 他肩上扛着的铁锹把子被手掌磨得光滑发亮,一看就是用了多年的老工具,但保养的很好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