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章-喊过它的名字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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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天后,市档案馆为了便民,将一批数字化的旧工单上传至公共查询系统。

    林工在检查系统对接日志时,偶然点开了一张1985年的市政管道维护记录。

    诡异的是,工单的标题抬头,本应是“A类-常规巡检”,在他的屏幕上却莫名其妙地显示为“C类-特殊作业”。

    他立刻让身边的同事查看同一个文档编号,对方电脑上显示的一切正常。

    技术组远程核查,也坚称原始文件数据无误,系统日志也没有任何篡改痕迹。

    林工瞬间明白了。

    问题不在数据,而在他自己。

    “残响”已经找到了新的渗透方式,它不再试图污染源头,而是直接污染“观察者”的感知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寻求技术手段去修正。

    他只是坐在电脑前,打开那个错误的页面,然后按下“F5”刷新,在页面加载完成的一瞬间,迅速点击关闭。

    再打开,再刷新,再关闭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这个操作七次。

    当他第八次打开档案馆的检索目录时,那个原本存在的“C类”作业分类,连同它下面所有的子条目,都从目录中彻底消失了。

    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系统提示:“检测到对特定分类的高频异常访问,为保证数据安全,已自动执行降权归档处理。”

    当怀疑本身成为一种可被识别的习惯时,真相反而会为了自保而主动隐藏起来。

    冬雪初融,又是一个春天。

    林工在下班后路过平安通道天桥,目光习惯性地扫向桥墩下的凹槽。

    那里不知道被谁放了半截粉笔,旁边用稚嫩的笔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符:“C7”。

    字迹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泡得发白,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他没有像过去那样去擦掉,也没有用新的东西覆盖。

    他只是走过去,蹲下身,从自己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支粗头的红色蜡笔,在那个“C7”旁边,认真地画了一个大大的、咧着嘴的笑脸,又在另一边写上:“今天天气好”。

    几天后,他再次经过这里。

    那个笑脸旁边,已经被更多的涂鸦所包围:彩色的气球、奔跑的小狗、一支射向爱心的箭。

    那个模糊的“C7”依旧可见,但它不再是唯一的焦点,而是像一块褪色的旧补丁,被淹没在了一片五彩斑斓、充满生命力的新画卷里。

    他转身离开时,身后传来孩童清脆的笑闹声:“快看,这里是我们画画的地方!”

    最坚固的封印不是水泥,不是代码,而是生活本身日复一日、奔流不息的脚步。

    一夜无话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薄雾未散。

    林工在卧室里穿戴整齐,准备出门。

    这是他重复了无数次的日常。

    当他将沉重的工具包扣在腰带上时,手指无意识地在包侧一个熟悉的位置上拂过。

    那里,似乎比记忆中要平滑一些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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